龙阿茗

同罪感的奴隶一个。

刺伤/

针尖细,且坚硬,不会像麦芒一戳就弯一个妥协的弧度。挑选一个不那么嫩也不老皮横生的部位,打开台灯竖在手边,开到最亮如一盏手术灯白晃晃地清晰。然后先用针尖挑开表层的皮肤,此时没有疼痛也没有血。接着一次次重复,旋转着深挖像打一口歪七扭八土胡乱堆放的井,你一定要一点一点不要着急,你的细小皮肉胡乱堆放在伤口周围,颜色越来越深,向红色过渡。接着你不会感受到疼痛,因为鲜血渗出来了,你感到兴奋其他都无法觉察。渗,血液的颜色其实红得击中我们的野性和本能,不知道是从哪根细小的毛细血管,那血透过薄薄的一层皮一点也不极端冲动地被你的指甲一点点挤出,一个血珠。这颜色太美了,它是亮的,鲜的,浓稠,这真实的浓度,这圆满完整的形状,还有这出自自身的奇妙的兴奋感。你拿来一张卫生纸,用尖角抵了上去,它被吸走了。纸的尖角变得沉重而褶皱,低垂着浓夜里玫瑰的颜色。多么愉悦。血液还有些残留在皮肤上,把肉屑弄成半透明的橙色,落日的颜色。
然后你换了一个部位。
终于你抬起头,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你拿起碘伏棉签在你的胳膊上涂,你同样喜欢伤口被滚动的棉签按压染色,染了色的棉签会变得透白,像是和你的伤口发生了什么有趣的化学反应。一个个湿漉漉暗黄色的圆。
那些伤口看起来丝毫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,它们太不起眼了。
可你知道,它们背后的意义重要得像你的心脏,就被你利用着别人的小视角完好的隐藏。
你知道这隐藏永远不会被发现,只要别人觉得谁都应该坚强,谁都不会为小伤口惊吓到哭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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